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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门风雪火神庙,姚宗勋力挫武丕卿


1940年夏,王芗斋在北平登报以武会友,许多来访者都由姚宗勋等人接待下场,未曾一负。故此,同道友人赞许意拳,赠名“大成拳”。

此时,山西形意拳名师武丕卿也在北平。武氏系形意拳大师车毅斋之高徒李复祯的得意门生。据说郭云深、车毅斋兄弟之间曾较技,郭负于车氏,而李复祯艺成后曾在较技中胜其师车毅斋。因此,武丕卿自认为是李复祯得意之徒,尽得形意拳真传。1940年12月12日他在北平《新民报》上自称是形意拳岳武穆正宗,愿与同道切磋拳技。

姚宗勋受命于王芗斋,与武丕卿会面。武氏见姚宗勋是个年仅二十出头的青年学生,便以为稳操胜券。

双方约定1941年元月,在武氏的拳馆——崇文门火神庙中比试。

比武那天,武丕卿请来不少武林名流助兴。其中有北平国术馆副馆长许笑羽、大兴县第一国术社副社长唐凤亭、唐凤台兄弟以及武林名家董子英、郝甲三等数十人,临时推举形意拳名家尚云祥先生的高徒——北平国术馆副馆长许笑羽先生作公证。到场的武林名流和武氏的徒弟分立于演武厅两旁,观摩较技。

双方相对施礼后,武丕卿立即用蛇行步闪电般跃到姚宗勋面前,步到手到,一个右钻拳击向姚的下颏,说时迟,那时快,姚宗勋用左手一掩对方右肘,同时右掌已轻点到武的前额,其速度之快与对方出拳几乎同步。武氏一惊,急退。正如拳经上所动:“彼不动,已不动;彼微动、已先动。”因为是切磋交流拳技,理应点到为止。

姚第一次出手轻触对方前额,以示手下留情,希望对方能清楚彼此实力,避免恶斗,以致伤人。而武氏不明此意,认为姚的手虽快,但没有力量,不太服气。于是,他马上以右劈拳打姚的胸部。在拳将击到的一瞬时,姚宗勋略一闪身,同时一个左偏锤,击到武的右臂上,武氏如碰弹簧,腾空而起,向斜后方飞出,恰被站在那里的众徒接住,幸免摔倒。此刻,武丕卿感到双手功力之深厚,非等闲之可比。但是当着众多武林名流及门徒之面栽了跟头,有些恼羞成怒。

随后,他又一记右钻拳疾如闪电,直掏姚的心窝。姚的左手掩住双方右肘,右手出平锤欲击武的左肋,拳将到时,姚宗勋怕对手打坏,稍一犹豫,武氏已迅速闪开,但马上又合身扑上,使出“金鸡掐嗉”的绝招,直奔姚的咽喉。姚见武如此狠毒,看来不能再手下犹豫。急用左手捂住武的右手腕,收下颏,左拧身,整体发力,打出一记沉重的右裁锤,击中了武的面颊,只听“扑通”一声,武已倒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掉下四颗大牙,昏厥过去。

众拳家先是一愣,还没看清姚是怎么出手,武就倒下了,不禁为之叫好。姚宗勋赶忙俯身上前搀扶武丕卿,不料,武氏请来的单香陵,见武被打倒,竟从一旁窜出,出拳击向姚宗勋头部,意在搀人的姚宗勋忽然觉拳风扑来,本能向后一闪,单香陵的“黑拳”擦着姚的鼻尖划过,险些击中。与姚宗勋同来的韩星垣见状大怒,飞身上前,双掌一触单香陵的后背,将其击到丈外的墙壁之上……武丕卿的徒弟们也剑拔弩张,气氛十分紧张。在场的武林名家们,忙出来调解,避免了一场恶斗。

比武以后,王芗斋与姚宗勋商量处理这次比武的遗留问题时说:“比武本是交流拳技,不是夺人饭碗,武丕卿不该手毒,你以后也要当心,用拳时应留有分寸,这次就想办法圆圆场吧。”于是,在北平西单新陆春饭庄由北平国术馆馆长许禹生出面设宴,邀请武丕卿及北平数十名武林名流,以示诚意。武丕卿对姚宗勋的精湛拳术表和武德表示敬佩,二人握手言和。此后北平国术馆副馆长许笑羽领其子许汝海师事姚宗勋,学习意拳。

1940-1948年期间,姚宗勋代师比武,先后战胜渡边等80余名中外技击高手,名重京师,被誉为青年武术家。姚宗勋先生在同道的切磋交流中,其态度之谦和,举止之从容,身手之迅疾,打击力之控制,技艺之高超,常使来访者赞不绝口,畏威而怀德。许多武林名家与姚宗勋先生因切磋技艺而成挚友,此非一般好勇头狠者可比。

跆拳道、拳击高手朝鲜人渡边被姚宗勋先生击败后,心悦诚服地说:“就是八九段的名家,能胜我,也没有这样干净利落省事。”日本的柔道五段、剑道四段高手泽井健一败在王芗斋先生拳下后,从学意拳,由姚宗勋先生执教。泽井出于不服的心理,或比试或偷袭前后二十余次,皆被姚先生击败,后称服,诚心就学于姚宗勋先生。

回日本后,泽井健一创“太气拳”,在日本被尊为“拳学泰斗”。

姚先生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四十年代中为支持正义,保护善良的人们,经常与北平的一些流氓组织发生冲突。其中以他为首严惩“高阎王”、威镇“三十六友”,痛击“四霸天”、为人所共知之快事。当时,北平城里的流氓一听说姚宗勋的名字,无不胆寒。

姚先生一生代师比武,代师传艺,深为同门师兄所敬仰,王芗斋先生曾题诗赐名,对姚宗勋许以意拳衣钵:

愧我工拙难造极,指顾相究继之成。

赐名姚生字继芗,意在拳学种未亡。

可怜自幼孤无依,吾且权代做爹娘。

吾儿原本一书生,气概不似匠雕虫。

胸襟豪放人间少,眼底山川海内空。

老夫受授有宗勋,当知吾道不全沦。

从此深追和力造,祖国精神未了因。

但愿吾儿力有横,拳法能利我苍生。

更愿百折志不移,豪气飞空贯白虹。

寡言沉默暗自豪,厌看牛鬼混龙蛟。

壮心若儿堪降虎,收性谦和须让猫。意拳

此间,姚宗勋英名远震,使意拳(大成拳),波及国内外武坛,进入令人瞩目的鼎盛时期。

崇文门风雪火神庙,姚宗勋力挫武丕卿

(附:部分资料:

崇文门风雪火神庙,姚宗勋力挫武丕卿

载1940年12月12日(夏历庚辰年11月14日)北平新民报,题为:大兴县第一国术社社长武丕卿专守武穆正宗访问记。

大兴县第一国术社,前任副社长兼任北京市国术馆副馆长许笑羽,及同任该社副社长之名流唐凤亭,公推武穆正宗,形意名门大师,武丕卿先生,出任社长一节,已见各报。笔者因关心国粹之发扬,为求嘉惠后学起见,近曾特访武社长,畅聆一切。爰志所谈,与感想如后:

形意拳一门,创自武穆,渐及河溯。逮衍至于三晋,迭有贤才崛兴。自清季以还,太原一属尤盛。起于祁县戴家堡,布于太谷全县,最显著者,如祁县戴氏龙邦,及其徒直隶深州之李氏洛能。此均百年以来,万口胜传,尊为极轨者。 大成拳

武丕卿先生,即为晋省之太谷县人,今年四十八岁。于十六岁时,拜入同里车毅斋高足李复贞门下。习艺孜孜,不舍昼夜者。三十余年,专守武穆正宗,始终发扬其道,又经本门诸大师父师祖之随时密授,笃炼浸久,遂跻淳精。

盖车李二老,德劭艺高,身名俱泰。车即李洛能高弟,往曾折服不远千里,专诚比艺之直隶崩拳名手郭云深。被郭氏惊佩至五体投地者也。复贞道艺颉颃车公,晚且手挫车公徇至赫赫宗师,饱尝一蹶之苦。良以弟方锐盛,师已衰颓。天年与精力所限,偶一如斯,不足为贤者讳。培植多年之下门墙内出此奇才,故车公被倾之余,不惟不怒,且更掀髯一笑,乐得大好门徒,有此成就也。

俗间对于戴氏,辄称戴二驴,对于复贞,则称为长有师傅,而毅斋先生,则俗间盛传之车二师傅也。闰因往还桑梓间,耳目并熟,乳名易行之故。

根据右列之渊源,顺序而计,武社长恰为戴邦氏之嫡传第五辈高弟。因前后二李,及毅斋诸老,俱祖述戴氏。直隶心传故也。旧俗国术界中,率称第五辈弟子,为不出五服之徒孙,意谓授受未远。关系切近,俨似家传,又如亲炙也。

武社长得传既高,又自能过化传神,造诣深奥,积三十二年之深潜体验,今且直杼新义,能发人前所未明。据其此次之表示,谓历察武穆之旨,拳虽名以形意,实并心意而言,心意似一而二,缘二方可归一。心与意相连,神与气相通,下此两层功夫,然后内敛还丹,斯为动中求静,精力仗此焕发,外形自亦飒爽可睹,以是习拳,拳理方透。

儒家之主一无二,与内省功夫,释道之外空内视功夫,道出一源,理无二揆,炉火纯青之候,非可偶然幸致者。武社长能有此主张,尤似陆象山教人理学,来一个直截通畅,此中三昧,个中人当可攀获。

武先生有此境界,今又荣膺社长,国术界得此名师,直后学诸君之大幸。至其两副社长,许先生系尚云祥高弟,唐先生则李星偕高弟,亦即李存义之再传弟子。许唐两先生,俱武术界第一流名家,于社长均晚一辈。敬礼悦服,又无不至。此等情形,前亦经各报略为述及。此次倡同董事会,公推武先生出长社务,尤徵爱戴之忱。

按该社成立,已阅十载,前社长刘辅庭,乃京师名医,本年三月病逝,生前对于社务,成绩甚佳,近闻武社长,自莅职后,正商同两副社长,努力推进,以弘造就云。

上文中所推崇的武丕卿先生,系山西太谷人氏,车毅斋前辈之再传弟子,师从李复祯前辈,也就是常说的长长有师傅。武氏乃经商之人,当是早年在京的晋商,在北平前门外甘井胡同设有涌泉客栈,并经常往来于北平、河北、山西等地,据说武氏功夫为山西当地拳界之代表人物。

近些年来,网上盛传过一些什么内家拳旧闻呀,什么逝去的武林呀,什么内家拳网,甚是热闹,说什么话的、说什么事的都有,见多了也就不足为怪了。其中,有那样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什么武丕卿不是什么名家,更对姚老当年与武丕卿比武之事指三道四,实在是让人感到可笑之至。看看上文,对武氏其人是如何介绍的,也正如文中所说,当时的北京第一大兴国术社的唐氏兄弟凤亭、凤台延聘武氏任社长,并在报端介绍宣传。唐氏兄弟师从李存义先生弟子河北定兴的李星阶先生。因文中所讲涉及郭老的名誉,把郭老这位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形意大师,说成什么崩拳名手,输与车毅斋前辈,进而层层叠加,长有师父后来胜了车前辈,自己又胜过长有师傅等等,于此王老自然不会置之不顾,为师尊故,并为澄清此事,才有了姚老与武丕卿的这段比武。而且首先必须说明的是,这是一场有诸多见证人的正式比武。

此事之前因后果,我皆从当时的策划者和参与者敖石朋前辈处得知,我与敖前辈乃忘年之交,曾多次与我谈及他所听到和看到的意拳那段历史,敖前辈在天津去世后,我随老师前往送别,回京后亲笔写下了唁文武魂杂志刊出。

话说回来,此事从一开始敖前辈就参与其中,先是与姚老一同到位于崇文门外花市大街火神庙的大兴第一国术社访武氏,但未见到,唐凤亭先生说,大意是,武氏每周只是周五在,后来到时间再去访的时候,唐则说,武氏并不经常来,要见可以到前门外涌泉客栈。姚老等按这个地址去,店里的人说,在大兴国术社,又再返回国术社,唐则改口说,不用再来,这个星期天下午,武氏会亲自到东四弓弦胡同六号,回拜王老。那个时候,姚老他们都在那里练功。到周日,唐氏兄弟唐凤台先生等几人来传话说,武氏没有时间,姚老他们可以下周一来国术社会面,并请王老一起去。听到这话,在一旁的韩星桥前辈回答说,为何涉及到王老。唐言大家都是形意同门,会会没有关系。韩前辈讲,既然是同门,按辈份武氏应先来拜访王老。唐回答,今天先不谈这个,试过功夫后再论。

唐凤台在当时的日伪北京警察总局当差,有些来头。本来与武氏比武,韩星垣前辈积极请战,但王老认为既然要比,就一定要胜得干脆彻底,所以决定让姚老与武氏动手。约定的比武时间已是41年的元月,天正冷,还下了大雪,地点就在崇文门火神庙的西配殿,这就是后来人们讲的“风雪火神庙”的这段历史。比武的经过近来报端杂志已有报道,大体是这样,细节上稍有些出入,因为有的是当事人,有的是听人讲,说法自然会有些不一致,就象姚老晚年住院时,敖前辈与姚老再次谈及此事时,敖前辈认为武氏当年使的猴形没有锁到姚老,也就是没有接触到姚老的咽喉,但姚老回答说,他自己感到已经接触到了,可见这样的细节不同的人说法是有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姚老与武氏比武乃是正大光明之事,公证人即是许笑羽先生,尚云祥先生的得意弟子,他既在北京国术馆任副馆长,馆长是其叔太极名家许禹生先生,他也在大兴第一国术社兼任副社长。根本就没有所谓偷袭的事情,如果是真要偷袭,还用得着三番五次去找武氏?

至于说那位打黑拳的单香陵先生,也是一位螳螂拳的名家,弟子众多,当年他不过也是为武氏帮拳的,他这样做可能自己认为是仗义出手,其实是最不光明的事情,谅之一时之冲动,说说罢了,不及深究。

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我在这里只是想说这样两点:

第一,姚老与武丕卿之间是正大光明的比武,并不是什么偷袭;

第二,武氏功夫好不好,不是意拳自己讲的,而是报端宣传。那些人说这些话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说,武氏是一个功夫不行,姚老不过打了一个功夫平平之辈,这话再往里讲,既然功夫平平,姚老还需要偷袭之?荒唐至极!

再说这些也没有关系了,但比武本身是存在的,而且是正大光明的。此事轰动一时,影响甚大,后来只好由许禹生先生出面,在西单的新陆春饭店宴请各方,即算对事情有了一个了结。事后,许笑羽先生之子许汝海先生即拜在姚老门下,从学意拳。http://www.chinactws.com

岁月无痕,拳史钩沉,曾记前辈言:崇文门风雪火神庙,姚宗勋力挫武丕卿。)

崇文门风雪火神庙,姚宗勋力挫武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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